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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空间与后现代性】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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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土刀
- @wdxtub_com
《身体、空间与后现代性》震撼揭秘:你的身体不是你的!权力、空间、后现代如何彻底操控我们的生活?尼采、福柯、哈贝马斯的思想交锋,从头发到街道,从家乐福到都市碎片,一本让你重新审视自我与世界的颠覆之作!
- 身体、空间与后现代性文集目录
- 身体转向:从柏拉图到尼采的哲学革命
- 身体的政治化与生命权力
- 尼采的身体哲学与权力意志
- 头发与身体的暧昧关系
- 性压抑假说与民主化变革
- SARS危机中的身体政治与权力重构
- 空间的政治经济学与权力部署
- 都市现代性的碎片与震惊体验
- 现代都市空间演变与秘密探索
- 街道:城市的血管与舞台
- 空间政治对家庭伦理的重塑
- 家乐福的符号经济学与购物乌托邦
- 后现代性对总体性的颠覆
- 德里达的写作解构与书的终结
- 罗兰·巴特的断片、括号与警句写作
- 巴塔耶的神圣世界与僭越哲学
- 解构主义与德曼的阅读革命
- 福柯与哈贝马斯的哲学对立
- 帝国主权谱系与后结构主义政治学
- 身体与空间写作的自发汇聚
身体、空间与后现代性文集目录
- 身体的技术:政治、性和自我的毁灭
- 空间生产的政治经济学
- 都市与现代性碎片
- 后现代性的哲学话语
- 福柯与哈贝马斯之争
身体转向:从柏拉图到尼采的哲学革命
- 身体,从尼采开始,成为个人的决定性基础。
- 真正的哲学家一直是在学习死亡,练习死亡,一直在追求死之状态。因为,死亡不过是身体的死亡,是“灵魂和肉体的分离”。
- 身体对于知识、智慧、真理来说,都是一个不可信赖的因素,身体是灵魂通向它们的障碍。因为“带着肉体去探索任何事物,灵魂显然是要上当的”。
- 我们要接近知识只有一个办法,我们除非万不得已,得尽量不和肉体交往,不沾染肉体的情欲,保持自身的纯洁。
- 一切从身体出发。
- 身体乃是比陈旧的‘灵魂’更令人惊异的思想。
- 我完完全全是身体,此外无有,灵魂不过是身体上的某物的称呼。
- 身体是事件被铭写的表面,是自我被拆解的处所,是一个永远在风化瓦解的器具。
- 权力关系总是直接控制它,干预它,给它打上标记,训练它,折磨它,强迫它完成某些任务、表现某些仪式和发出某些信号。
身体的政治化与生命权力
- 身体是个人最后一份私有财产,是自我的标志性特征
- 身体是生命的限度,正是在身体这一根基上,生命及其各种各样的意义才爆发出来
- 赤裸生命就是一个剥去了意义的身体,一个剥去了人性的身体,一个剥去了生命形式和价值的身体
- 生物性事实本身直接就是政治性的,而政治性事实本身直接就是生物性事实
- 身体是两面性的存在物,既负载着对最高权力的屈从,又负载着个体的自由
- 生命变成了国家政治的主客体,这就是"生命和政治的能动的同一性"
- 权力是通过对生命负责而不是以死亡进行威胁而直达人体的
- 身体既是民族国家的政治经济对象,也是民族国家自身的隐喻
- 战争,是国家为了确保人民的安全而力图消除威胁,屠杀敌人
- 身体取代了树林和山水,成为崭新而巨大的自然风景
尼采的身体哲学与权力意志
- 尼采的写作,是前所未有的高声写作,是演说、呵斥、大笑,是激情、节奏和措辞等多种修辞技术的奇妙混合
- 权力意志盘踞在世界里,这个世界是“一个力的怪物,无始无终”,“你们自身也是权力意志——此外一切皆无!”
- 权力意志应理解为力与力的关系,是包容性的差异关系,意味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力:引力和驱力,统治力和臣属力,施力和受力
- 身体乃是比陈旧的灵魂更令人惊异的思想,“对身体的信仰始终胜于对精神的信仰”,因此,我们的原则是,“要以身体为准绳”
- 解释充满了人的目光,这种目光从来不是垂直的,也不是穿透性的。它是横向的、透视的、斜视的,因而也绝非不偏不倚的
- 尼采从身体的角度“重新审视一切,将历史、艺术和理性都作为人体弃取的动态产物”
- 只有作为一种审美现象,人生和世界才显得是有充足理由的
- 艺术是权力意志的构型,而且是“最清晰和最常见的构型”
- 尼采同柏拉图主义针锋相对,他几乎在一切方面都唱着柏拉图主义的反调
- 尼采的那些格言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它们并没有插入一个严肃缜密的推理性段落中,也不构成因果关系中的过渡环节
头发与身体的暧昧关系
- 头发是我们身上的植物,也就是说,是动物身上的植物,是栽种在动物身上但又可以与之决裂的植物。
- 头发是身体的产品,但不是绝对的身体本身,这正是我们所说的半身体性。
- 器官和身体不是一种异质性的加减关系,而是一种同构性的代数关系。
- 头发是人身上最具可塑性的东西,也是最具象征性和表现性的东西。
- 对于头发的迷恋,是对于身体的一个替代性迷恋;迷恋身体是迷恋快感,迷恋头发则是迷恋符号的快感、迷恋象征的快感。
- 头发是人体上唯一可以书写的文本,是自我可以听凭想象固执地施展书写能力的空白文本。
- 发廊是社会接纳头发的首要一站,它是围绕头发建立起来的一个庞大的加工业。
- 头发正是在发廊中使身体和社会联结起来,美学和政治在发廊中挂钩了。
- 头发的百年历史,恰恰是革命性退化为反革命性的历史。
- 染发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美学瘟疫,它以一种快速繁殖的形式在都市中爆炸般地传播开来。
性压抑假说与民主化变革
- 过去人们常常认为,维多利亚时期,性压抑十分严重。社会遍布着对性的压制性话语,有各种各样的审查制度、监督机制、惩罚律令、道德呵斥、忏悔仪式、讯问方式乃至教育手段。
- 福柯在《性史》中将上述论调称为“压抑假说”。在他看来,这一“压抑假说”是有问题的。
- 权力/话语既是压制性的,也是生产性的;既是否定性的,也是肯定性的;既是驱逐、排斥性的,也是滋生、激励性的。
- 压制不会导致事实性的消亡、灭绝,相反,它导致对象的成形、成熟;它不是将模糊的东西擦去,而是使其变得清晰;它并没有抑制性快感,而是激发性的紧张感和快感。
- 吉登斯固执地认为,维多利亚时期的性压抑十分真实,“压抑假说”有无可争辩的合理性。
- 避孕术的发明,去除了性和死的联系纽带,避孕将性和生育分离开来,也和恐惧分离开来。这样,性就回到了性本身,它成了自律的东西。
- 纯粹关系剔除了权力的控制性因素,它使双方——无论是异性双方还是同性双方——在性和感情方面处在平等的位置。
- 性和感情平等的纯粹关系使个人生活的大规模民主化成为可能,最终,性被纳入现代性规划之中,它有利于扩散民主概念,强化公共领域中的民主意识。
- 公共领域、国家政治层面上的民主为个人关系、纯粹关系的民主化提供了本质条件。但反过来亦如此,纯粹关系的民主化及自我的自治性发展对于重大群体的民主实践意义深远。
- 民主化远未彻底来临,但也可能永远不会来临。性民主远远不够,它既没有充分实现,也无力承担激发公共领域民主的使命。
SARS危机中的身体政治与权力重构
- 身体将一切别的问题置于暂时的黑暗之中
- 人突然被甩出了日常生活的轨道,他的整个日常经验突然被弄得僵化、呆滞和停顿了
- 家庭现在只是一个能够将自我的身体和病毒隔离开来的纯粹空间。几何学排斥了伦理学
- 阶级差异、贫富差异、文化差异、权力差异现在让位于身体差异
- 信息权力才是今天的权力,才是今天对付流行病崭新而有效的权力
- 福柯所说的生命权力(bio-power)得到了证实和实践
- SARS危机绝不是一场简单的健康和卫生危机,事实上,这是一场信念危机,是对形形色色的乐观主义又一种形式的打击
空间的政治经济学与权力部署
- 空间从来不能脱离社会生产和社会实践过程而保有一个自主的地位,事实上,它是社会的产物,“它真正是一种充斥着各种意识形态的产物”
- 空间生产指的不是在空间内部的物质生产,而是空间本身的生产,也就是说,空间自身直接和生产相关,生产,是将空间作为对象
- 空间是生产资料,所有的空间都是生产资料和生产力,“利用空间如同利用机器一样”
- 空间是政治工具,“国家利用空间以确保对地方的控制、严格的层级、总体的一致性,以及各部分的区隔”
- 空间是任何公共形式的基础,空间是任何权力运作的基础
- 资本主义正是通过不断地生产和再生产空间关系与全球空间经济,才存活到20世纪
- 空间是斗争的目标,也是斗争的场所。阶级斗争可以改变空间的同质化倾向
- 物理性的空间,凭着自身的构造却可以形成一种隐秘的权力机制,这种权力机制能够持续不断地监视和规训
- 空间可以被有意图地用来锻造人,规训人,统治人,能够按照它的旨趣来生产一种新的主体
- 每个社会形态都建构客观的空间和时间概念,以符合物质与社会再生产的需求和目的,并且根据这些概念来组织物质实践
都市现代性的碎片与震惊体验
- 现代性就是过渡、短暂、偶然,就是艺术的一半,另一半是永恒和不变。
- 美永远是、必然是一种双重的构成……构成美的一种成分是永恒的,不变的,其多少极难加以确定,另一种成分是相对的,暂时的,可以说它是时代、风尚、道德、情欲。
- 都会性格的心理基础包含在强烈刺激的紧张之中,这种紧张产生于内部和外部刺激快速而持续的变化……瞬间印象和持续印象之间的差异性会刺激他的心理。
- 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
- 现代生活被瞬间性所主宰,分裂成偶然的碎片,构成一个缤纷的永不枯竭的印象之流。
现代都市空间演变与秘密探索
- 用最简略的方式说,存在三种空间和地理组织的方式
- 这样一个呆板的空间,却成为人们的基本依赖,它不仅仅是居住之场所,还是生存之基础,是人们身体的延伸
- 工业主义催生的现代都市,颠倒了农业乡村的空间主宰地位,它使乡村成为社会的边缘并依附于都市
- 现代城市,其空间形式,不是让人确立家园感,而是不断地毁掉家园感,不是让人的身体和空间发生体验关系,而是让人的身体和空间发生错置关系
- 只有那些城市的异质者,那些流动者,那些不被城市的法则同化和吞噬的人,才能接近城市的秘密
- 妓女,既是城市秘密的观察者,也是城市秘密本身
- 自行车,作为一个成年礼物,对一个来自外乡的农村少年而言,是拥有和进入整个城市的象征手段
- 城市的秘密,是经验和想象的一种奇特混合。我要说,它不是一个具体的人,也不是一个具体的物,甚至也不是一个具体的事件——它不是城市内部存在的一个物化的坚核
街道:城市的血管与舞台
- 街道似乎有某种魔力,它的延伸十分有力、充满耐性、不屈不挠,最后,它总是能够巧妙地绕开建筑物的围追堵截,将其终端伸向城市的边缘
- 街道就像城市的语法,绝不会斩断自身的链条
- 街道,是一个没有寂静黑夜的城市剧场,永不落幕
- 街道变成了一个感性的场所。心智上的密谋总是在室内悄悄进行,而身体性的情感表达总是在广袤的街头
- 街道是所有人的共同背景,却是每个个体的异质性背景:街道使人从一个熟悉的语境中挣脱出来,并且甩掉了庸常的制度和纪律
- 街道是商品的寓所
- 街道和时尚是一部永不落幕的双簧戏
- 街道能够承受一切的时尚好奇
- 街道是感官的,又是瞬间多变的
- 街道是反空间的,是露天舞台性的,它不是在强制性塑造人群,而是让人群作为自然的主角主动上演
空间政治对家庭伦理的重塑
- 居住空间及其功能在大幅度地锻造今日中国家庭的神话,犹如伦理关系一度主宰着对家庭意义的锻造一样。
- 空间关系取代了伦理关系,成为家政和生活的第一要务。
- 家庭,在某种意义上,是空间生产的效应。
- 住房既是庸碌日常生活的中心,也是非凡的呐喊、竞技和吵闹的中心。
- 家庭空间在反复而固执地锻造着个体,也在反复而固执地强化着社会等级。
- 家庭内部,幸福只和面积相关,情感退回空间的帷幕之后,婚姻关系附属于空间关系。
- 居住空间,既是家庭的住宅,也是家庭的枷锁。
- 家庭空间和社会空间在相互地再生产,社会空间将其权力结构投射到家庭空间中来。
- 家庭戏剧,不是在这个空间内激烈地上演,而是温顺地被这个空间导演。
家乐福的符号经济学与购物乌托邦
- 家、乐、福,这不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理想的日常情境?这不是这个民族的集体乌托邦?
- 经济行为通过某种修辞行为和言语行为而转化为伦理行为。
- 家乐福为购物者设置了一条购物通途,一个物堆砌而成的航道,一个物阵的语法模式。顾客犹如一个词语,他在这个语法轨道中徘徊。
- 家乐福的利润原理不是一锤子买卖的暴发原理,它依靠货物的循环率,它将全部的筹码押在货物的循环时间上。
- 在家乐福,购物不再是家庭的盛大仪式,不再是精心谋划的壮举,而是以喜剧的形式在谈笑间、在喧哗里上演。
- 物是赤裸的、直接的、原色的,是现象学式的。家乐福驱逐了一切的暧昧和氛围,它将物置于光天化日之下。
- 标价签是它的价值,也是它唯一的诉说和应答言语。标价签是物同购物者的谈判机器,它无法更改。
- 购物者具有消费和生产的二重性:他们既消费家乐福的商品,又再生产家乐福的制度。
- 家乐福是反身份的,也是反政治经济学的。它不提供现代性令人们景仰、震惊。
- 购物暂时摆脱了它的商业语境,摆脱了它的冰冷无情的利润法则,摆脱了蛮横而伪装的自由交换原理,购物成为娱乐行为、审美行为。
后现代性对总体性的颠覆
- 长期以来,我们生活于总体性的信念中。总体性是什么?在尼采之前,总体性如此普遍,如此深入人心,如此自然而然,我们对待它就像对待每天呼吸的空气一样。
- 总体性要求的是秩序、纪律,它需要因果式的逻辑链条,它需要在理性的轨道内的解释说明,它需要相互连接的论证分析,它需要一环套一环的紧密的同质结构。
- 尼采不仅仅使形而上学转向,他还根本性地将之扭断。尼采,这个哲学另类,这个不可一世的孤傲天才,使柏拉图以来的哲学传统坍毁了。
- 总体性的内核是本质主义。本质是一块巨大的支撑性基石,形而上学就是在这块基石上缜密地搭建起来的。
- 表象取代了本质,差异代替了同一性,物质代替了理念,这是后现代性对本质论的最尖锐的清理。
- 真理,因为它的绝对性,因为它的自我确证性,因为它的独一无二性,还因为它的高贵性和优先性,毫无疑问,它是控制和压抑式的。
- 语言不再透明地照亮这个世界,它不是覆盖于这个世界的面纱,不是抵达物质世界的通道。语言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 主体不仅是卑微的,还是分裂的。精神分析学告诉我们,主体内部不再是统一的、完整的,不再由“我思”、由意识来整体性地把握、持存。
- 利奥塔将这种总体性知识称为元叙事,他还明确地断言,后现代正是对元叙事的质疑。
- 后现代性正是这样以一种反乌托邦的形式构想了乌托邦,以一种反希望的形式构想了希望,以一种反伦理的形式构想了伦理,以一种反上帝的形式构想了天堂。
德里达的写作解构与书的终结
“我梦想像个女人那样写作。” 德里达写出这样的句子让人浮想联翩。
“像个女人那样写作”,这真是个暧昧的提法。 对肤浅的解构主义信徒来说,他们会立即在此捕捉到德里达式的颠覆行为。
德里达的挑衅是对我们通常熟知的哲学概念的挑衅。 哲学,长期以来自封为理性的特权者,它扬扬自得地为自己编织了首尾连贯的思想体系。
形而上学,对德里达来说,是一个全盘性的巨大的西方传统, 这个传统逐渐累积下来,形成某种根深蒂固的常识,也可以说是根深蒂固的无意识。
解构不是盲目的摧毁,不是不负责任的肆意妄为,不是歇斯底里式的破坏,不是虚无主义。 对于解构的类似指责数不胜数,它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解构的解放一面、发现一面、调查一面和敏识一面。
写作在德里达这里有非同凡响的意义。 写作(writing)是一种无声的实践,是一种生产,是运动着的差异与重复。
写作最终吞没了哲学。 只是在写作中,分类学和形而上学被抹去了。
德里达的这些词和概念就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也可以说形而上学意义上的——词或者概念。 德里达明确地断言过,延异 (différance)既不是一个词也不是一个概念。
德里达的写作同我们对于写作的期待严重地不相称, 这是以一种写作形式来质疑一种写作观念,以一种经验来质疑知识,以一种冒险来质疑体制。
“书的终结和写作的开端。” 我们正处于这样一个起点。
解构,因而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识读和发现, 这种识读和发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敏锐穿越了漫长的历史进程。
德里达的写作不是将各种知识编织成一个巨大的万花筒来炫耀般地展示,而是自我的多少有些孤独而收敛的内心低语。
罗兰·巴特的断片、括号与警句写作
- 不连贯似乎总比一种歪曲的秩序好一些。
- 写作是一种功能,是创造性和社会性的一种交涉关系。
- 断片则将总体性撕开了裂口,它摧毁了总体性的堤坝,让那些异质之流自由地涌动。
- 断片像一首循环歌曲的音乐主题:每一个碎片都是自足的,它仅是邻居的空隙,作品由插入物构成……断片乃间奏曲。
- 书籍不是启智工具,它不需要那种条条框框,书籍暗含的本质主义倾向——它的体系、规律、逻辑推理、求真意志——应该被彻底地抛弃。书籍不过是个人的欲望历险,是个人的享乐之途。
巴塔耶的神圣世界与僭越哲学
尼采对现代性的批判沿着两条道路被继承着。怀疑论者尼采……的继承者是巴塔耶,拉康,福柯;作为对形而上学最早的批评者,尼采……这方面的继承者是海德格尔和德里达。
精神的生活不是害怕死亡而幸免于蹂躏的生活,而是敢于承担死亡并在死亡中得以自存的生活。
巴塔耶奇特地在令人厌恶的尸体那里也发现了欲望:杀人的欲望。
拥有主权实际上就是享受当下时刻而不再考虑这个时刻之外的其他一切,超功利的生活是主权的领域。
献祭,同色情一样,在这里,人向世俗世界之外的神圣世界无限地接近。
笑和哭泣,是突然的情感爆发,是意想不到的事件引发的震动,是对此刻聚精会神的沉迷,而这,恰好在谋划的逻辑之外。这便是主权的发生。
解构主义与德曼的阅读革命
- 神、理念、逻各斯、本质也从哲学中被驱赶走了。
- 文本并非如海德格尔所愿敞开一个世界,相反,文本根本就没敞开过,它只是在内部通过符号的相互追逐嬉戏而自得其乐。
- 修辞始终是语法的一个捣蛋鬼,对语法而言,修辞总是一个不和谐音。
- 哲学史一直都在掩盖着它的虚假性,从头至尾,哲学都是个骗局。
- 解构主义正是在不屈不挠地反对等级制、中心论、对立论及其各式各样的派生名堂。
福柯与哈贝马斯的哲学对立
- 权力不是一个机制,不是一个结构,也不是我们拥有的某种力量;它只是人们为特定社会中复杂的战略情势所指定的名字。
- 权力无处不在,这并不是因为它有特权将一切笼罩在它战无不胜的整体中,而是因为它每时每刻、无处不在地被生产出来,甚至在所有关系中被生产出来。
- 政治是战争通过另一种手段的延续。
- 战争,是和平的密码。我们处于一部人对另一部分人的战争之中;战斗的前线穿越整个社会,永无宁息之日。
- 如果我作为一个人格获得承认,那么,我的认同,即我的自我理解,无论是作为自律行动还是作为个体存在,才能稳定下来。
- 福柯将个人的出路放在个人自身孤独的美学改造方面,而哈贝马斯从来就是将个人置于集体的无边无际的交流和商谈中。
- 哈贝马斯是从理性的角度对社会做出诊断,福柯则是从权力的角度对社会做出分析。
- 福柯相信,知识的作用就是让知识分子个人不断地改变自身,而哈贝马斯相信,知识和知识分子能够促进一个其乐融融的团结社会的形成。
- 个体化不是一个独立的行为主体在孤独和自由中完成的自我实现,而是一个以语言为中介的社会化过程和自觉的生活历史建构过程。
- 认为存在一种交往状态,其中真理游戏可以自由流通并且没有任何强制性的限制,这样的想法在我看来纯属乌托邦。
帝国主权谱系与后结构主义政治学
- “帝国”(empire)是对今日全球权力关系的一个高度诊断性概括
- 全球化绝非帝国主义或资本主义的深化,相反,这是一种新的断裂
- 帝国主权最基本的特点是,它的空间永远是开放的
- 资本的本性就是要创造出一个世界市场
- 帝国实践,类似于警察实践
- 后现代的主权就是帝国主权,正如现代主权是民族国家主权一样
- 民众必须能够决定他们能否移动,何时移动,往何处移动
- 帝国就这样将马克思主义和后结构主义相结合
身体与空间写作的自发汇聚
- 对某些问题的兴趣和迷恋,很难从某个单一方面得到解释。
- 身体和空间抵达我这里的途径,完全不是一种有意铺设的单行道,而是一种悄然的自发汇聚。
- 与其说是我有意选择了它们,不如说是它们悄悄地流溢而出,自然地抓住了我。
- 也许,写作所能表达的,根本就不是穿透事物的真理,而是意图穿透事物真理的挫败感。
- 这本书至少还涉及我当时搬迁过的三个住所。这本书记录了那几年我的身体的空间痕迹和空间经验。
- 这些记忆让我觉得那几年没有虚度。